第六章光影的临界：第一个早晨

  「那就一起。」霖说，像陈述一件完全确定的事。

    沉默在两人之间落定，却不再是隔阂，而像一张被铺平的薄毯，把夜的寒意挡在外头。院子里传来第一声鸟鸣，短促，像是验收黎明是否准备好了。光更亮了一点，墙面上的青苔也起了细微的sE差，林喻忽然意识到，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黎明，与一个会回应的人并肩坐着。

    「你冷吗？」霖忽然问。

    林喻这才发觉自己肩膀在不自觉地颤。霖将外套搭到他身上——不知何时，少年身上已披了一件素sE外衣，布面带着霖身上那种乾净的温度。外套落肩的瞬间，林喻感到一种具T的被照顾：不是施舍，不是怜悯，是平等的拥护。他把衣领向上扬了一点，露出耳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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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谢谢。」他说。

    霖「嗯」了一声，像猫回以短短的一记鼻音。那细节让林喻忍不住笑出来，笑意轻得像露从叶尖滑落。霖也跟着弯了眼，眼尾那点金光在天sE里更显柔软。

    「接下来——」林喻小心地挑选着字词，「你要在这里，和我一起？」

    「如果你愿意。」霖的声音像把门锁轻轻合上，「但我还不完全……稳定。白天会b较难，光太实了，我可能会累。刚开始，我会靠窗边、靠Y影，靠你。」

    「靠我？」林喻重复，像把那两个字捧到心里掂了掂重量。

    霖点头。他不避讳，甚至直白：「我学做人的第一件事，是承认我需要。你可以……借我你的名字吗？不只是呼唤我的那个，还有你自己的。」